诗洛瑶抚着肚子,半坐在地上,她想着,柏岫与唐渊溟除了身材外,脸长得半点也不像,她怎么可能会认错……
身材?她好像忽然想明白了,爬过去,扒开柏岫的衣襟,去看他肩膀的位置。
是他,这些年,她的枕边人,就是柏岫没错了。
他那里是灼烧过的痕迹,原本应该印着罪臣柏岫的字。
而当时他怎么说?他说是上战场杀敌,受伤,留下的痕迹。
诗洛瑶瘫软在地上。
过了一会,她又抬眼看向唐渊溟的方向,眼神有片刻的迷茫。
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,走向坐在那里的唐渊溟。
“是你,是你做的是不是,从一开始就是你,所以,你从头到尾都未与我做过夫妻,你在为木婉柔守身如玉?”
“唐渊溟,枉我爱你那么多年,你竟然找人毁我清白。”
唐渊溟嘲讽道:“你也配?”
他这话不知道是在说,你也配和我做夫妻,亦或是你也配爱我!
本是无法接受的昏沉状态,在他的冷情和不屑的目光里变得疯魔。
脑子里被一道声音攻陷,这声音反复地问着两个问题。
“还想要杀唐沫吗?”
“你派人去毁了木婉柔?”
她看着唐渊溟怀里的唐沫顿时癫道:“我要杀了你,都是你,你怎么就没死呢?”
“哈哈哈……唐渊溟,你还不知道吧,你以为只有你找柏岫毁了我?我也找人毁了木婉柔,而且,还不是一个男人。哈哈……怎么样,我们是不是天生的一对夫妻呢?”
唐沫看着面前女人的‘表演’,很满意自己的实验成果。
没错,这两句话都是她问出来的,而这个女人已经混乱到将心底的声音和盘托出。
这时候该是她发挥的时候了。
她挣扎着小身子在唐渊溟怀里站了起来,根本不管自己的鞋会不会踩脏她爹的衣袍了。
“你这个恶毒的女人,你找人骚扰我娘,但我娘拼死抵抗,那些人就打我娘,我娘最后为保清白,带我逃回京城找爹爹,你又派人杀了我们,最后我娘失踪,我还变成了街边的乞丐……”
她扯着小嗓子将这段都说了出来,就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毒妇做了什么吧。
先是诗洛瑶说唐渊溟找的柏岫毁了她的清白。
众人就是不可思议,哪个男人会上杆子给自己戴绿帽,这事儿绝对不可能,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摄政王。
待到唐沫的话音落下,大殿又是安静一瞬,接着又开始了议论声。
“原来这小乞丐是木婉柔的孩子。”
“木婉柔可是命苦的,被木军师收养……”
柏岫也是才知道,原来诗洛瑶做了这么多伤害木婉柔母女的事,怪不得唐渊溟一天都不想等了,换做他,也会这样。
“皇上明查,此事与摄政王无半点关系,都是诗洛瑶非要与罪臣一起,因为摄政王不爱她,她要羞辱摄政王,还要同罪臣生孩子。”
柏岫再一次将诗洛瑶垂死在耻辱柱上。
诗洛瑶脑子如同浆糊一般混混僵僵,她刚刚好像被控制了心智一般,她都说了什么?
不是这样的。
她脚下已经再没了力气,只能爬着到唐渊溟身边。
“不是这样的,夫君,你听我解释。”
她试图将手搭上他的腿,好寻着支撑扑进他的怀里。
却在伸出手的瞬间,就被唐渊溟一脚掀翻在地。
唐锦轩三岁多的小脑袋已经装不下太多东西。
他再沉稳,也只是一个孩子,只低垂着头,跪在那儿,像个无人认养的小狗。
寂夜宸只觉得脑袋更疼了。
但唐锦轩让他公断,他又必须拿出自己的意见。
虽然结果已经很明显,但他还是说道:“可有证据?”
摄政王府的管事嬷嬷,这时候跪了下来:“老奴亲自验过,王妃昨夜是与人通奸。”
管事嬷嬷是个惯会看人眼色的,她这番话与在王府时说的话,截然不同。
诗洛瑶的两个孩子都不是摄政王的,那她就要选择站队。
寂夜宸靠在龙椅上,用手描绘着龙椅边上的图案。
“那孩子呢?唐锦轩不是摄政王的孩子,可有证明?”
皇上这话脱口,就有些强词夺理,又有些意思明显,就是要将唐锦轩归于摄政王府,归于唐渊溟名下。
唐渊溟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,他点头:“嗯,皇上说的是。”
他招了招手,示意手下:“去,请苏晓颜过来。”
唐渊溟怎么可能打无准备的仗。
那日,他便旁敲侧击地问过苏晓颜,她说取血就可以测试,结果非常准确。
寂夜宸没想到唐渊溟会请苏晓颜过来,他们是什么时候讨论过这事儿的?
是那日唐渊溟将苏晓颜带去摄政王府的时候吗?
寂夜宸心底不太舒服,苏晓颜是他发现的,怎么又成了唐渊溟的人。
唐渊溟进宫的时候,就已经叫人通知苏晓颜候在殿外了。
所以没多一会儿,苏晓颜就款步走进了殿内。
她叩首行礼,之后站在一边,静等吩咐。
唐沫看了看自己爹,又看了看苏晓颜。
这女主开始向摄政王靠近的开始,她真的阻止不了剧情的发展了。
唐渊溟这时候发话:“苏小姐,查一下孩子是谁的,这件事能办到吗?”
苏晓颜点头:“自然可以。”
唐渊溟:“嗯,那就,他们三人的关系。”哪三个,他用手指给苏晓颜看。
苏晓颜点头,拿起事先已经准备好的医疗器械,准备采血。
柏岫和唐锦轩都很配合,到诗洛瑶时,她挣扎着不肯。
唐渊溟示意几个殿中的侍卫按住她,这才得以成功。
苏晓颜用的方法很简单,她想着用三个的血型,作为判断是否为亲子关系,所以时间也很快。
三人的血型结果出来了,苏晓颜就在殿上公布了结果:“唐锦轩是诗洛瑶与柏岫共同生育的亲生儿子,关系成立。”
“如何得来的结论?”寂夜宸沉声问道。
听到寂夜宸的问话,苏晓颜有些心虚。
但她不想让寂夜宸觉得她是在帮摄政王,所以她刻意表现出来,她只是医生,也是站在公平,公正的角度去做这件事,这并不代表她是摄政王的人。